上個週末去了香港。
週五去,週一回來。廣告業的人一個也沒見。因為過去幾個月來真的太累了,身體狀況不大好,想要真的把工作放下休息一陣子。要不是剛買了房子,也很喜歡自己住的地方,真想到比如說像印度這樣的地方去住個半年一年的。
來說說對香港一些淺薄的感想。
這次跟朋友去,朋友的生意夥伴知道我來了,送了一輛車和司機讓我們用一天。這位司機先生特別有趣。聽說之前是計程車司機。感覺他本人對住的問題最有興趣,載著我們到處看看的時候,最常要我們注意香港各處的public housing。司機先生說,香港所有的土地都屬於政府,60%的人都住在public housing。除了一般去香港到處看到的摩天高樓,這次還看到了比較偏遠的地方以一個村一個村為單位開發的,四層樓以下的公寓式建築。坦白說,跟台灣和比如說法國的公路兩旁的景況都是蠻像的。
有個地方不同──在台灣,如果是公路兩旁看到的山,常常都是一個洞一個洞──建了民宅。在香港則能看到完整的山坡。這也許是土地國有的好處。對土地政策沒什麼了解的我這樣覺得。
現在不開計程車了的司機先生,說香港的經濟比以前差多了,最近幾年只是平穩過度。司機先生的牙齒狀況好像蠻糟糕的,有明顯的不整齊。後來去了灣仔電腦城在餐廳裡又看到有類似狀況的年輕人。我在想,是否他們的醫療比較昂貴。不少人沒有辦法很好照顧牙齒。基本上在台灣最近幾年很少見到牙齒有嚴重不齊整的人了。也許是我生活在台北。但是我們那虧損連連的全民健保對此似乎也有所貢獻。說到醫藥,回旅館看衛視鳳凰台的時候,新聞播了好幾次關於內地婦女大量湧入香港生產以取得居港權,造成香港近年來必須“深切治療”的嬰兒大量攀升,增加了社會成本。新聞中引述醫師的話說主要原因是許多來港生產的內地孕婦之前都沒有規律的產前檢查。無法早期發現問題。
說到此再牽托另一樁有關的新聞──我在香港期間剛好是台商在上海的早產兒小安安循小三通模式由上海經過福州、金門,然後台中榮總20多小時陸、水、空跋涉回台就醫的同時。骨碌碌轉著大眼的可愛嬰兒,好引人關注。她的父母都年輕俊美,看起來讓人很喜歡。希望小安安早日可以出院,跟父母團聚。不過看到一個嬰兒因為政治的因素要這樣艱苦的跋涉,是讓人覺得蠻無奈的。上海到台北如果有專機直飛不是只有兩小時的路嗎? 搞到要花300萬來送個嬰兒回台,不知道是否該感謝因此增加的經濟規模,還是擔心全民買單的健保支出。
那天的香港之旅,因為有“私家車”而經過很多平常不會經過的路程。對香港的公路系統的建構真的很敬佩。跟他們比較起來,台北的公路系統真的還原始了點。我週一一回到中正機場,要直接趕到同樣位於桃園但在龜山的學校去上課,整個經驗更加深我對台灣基礎建設落後的憤怒:中正國際機場往桃園的巴士要40-50分才有一班,並且聽住在桃園的乘客告訴我,該巴士由機場到桃園必須花整整50分鐘。而搭計程車呢?任何由中正機場發車的計程車因為排班關係要加50%的排班費,因此我由機場到龜山整整花了790元。比我如果由台北搭計程車到龜山還要貴整整190元。當然就不要說機場巴士區那奇怪地不願意清楚回答乘客問題的行車調度員了。(奇怪的是她會跟我說,你不是在這邊等很久了嗎?怎麼還沒看到車?但卻不願意告訴我倒底要搭哪班車,或車到底什麼時候會來。)
對香港政府效能的羨慕和對台灣政府效能的生氣,直到後來想到去了書店的經驗才轉換。我去了灣仔電腦城旁的三聯書店,本來是想要買些語言教材和書籍,結果很驚愕地發現99.99%的書都是來自台灣!真的很不容易,特別是,如果想到台灣政府對出版業除了最近推了愚蠢的分級制度外,幾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台灣出版業基本上都是要自立自強的。
感謝台灣的出版業,讓我在香港也有身為台灣人的驕傲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