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由上海回來。今天被問道，此行有什麼大收穫？我說：太累了，還沒辦法說清楚。
這次去上海，是接受微軟委託，前往上海參加AdTech展，並且聽取該公司高層對於新廣告產品的說明。特別有趣的，是見到了微軟亞洲研究院的吃的王堅博士。我之前曾經好奇跑上微軟的AdLab去看他們的廣告新產品。產品看見了，可是全部看不懂。這次，在王堅博士的說明下，加上出國之前剛好K了《MIT創意工廠》、《當鞋子開始思考》、以及另外一本關於網路歷史的書，終於有點兒搞懂了網路產品。──簡單說，所有科技產品其實都牽涉到對人類未來生活的想像。由這一點去看技術的演進，才有其意義。王堅博士告訴我，Bill Gates曾經告訴他，微軟最大的敵人其實是紙和筆，在AdTech展開幕前夕，預期會見到各種新數位廣告產品滿天飛舞時，聽到這個引述，相當發人深省。
說到引述，插播一個完全不相關的引述：我有位好友，是英國人，但是精通中、日、英、德、法五國語言，現在在香港工作。此行，由於預定回程當天訂不到香港飛回台北的機票，就到這位好友家住了一晚。三年不見，好友和家族成員在這段期間繼承了富有的外婆的遺產。這位外婆想來一定是跟我好友一樣多才多藝，豔麗萬端。因為她憑著嫁給富翁而致富，過世時擁有六百萬英鎊的遺產。好友說，其實外婆去世之前，由於太有錢，常常都忙著思考分配遺產的事，使得家族成員並不是很愉快。但是她卻覺得，外婆教給她很多東西。比如：不管發生什麼事，可以緊張，但不要過分緊張。能夠解決的，就擬定計畫，一步一步地做。如果沒辦法解決，就算了。而且，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有幽默感，要能笑對所發生的事情。我覺得這真是蠻有智慧的教訓。這位外婆還對我朋友說過，不管有什麼事，不能告訴爸爸媽媽的，都可以告訴她。不管是發生什麼事，即使是我朋友殺了人，都可以到她那裡去，她一定會幫我朋友想辦法。這當然是很極端的例子，但是，這樣一位外婆，也真是蠻特別的，記上一筆。
說到外國人說中文，在上海舉行的AdTech中，中國人幾乎都說流利的英文，外國人，特別是金髮白膚的西方人，卻有不少都說流利的中文。中國人用流利的英文提報或演講也就罷了，西方人能夠用中文提問，這個狀況，應該讓（包括我在內）所有英文說不好的人感覺慚愧。
這一次AdTech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首推馬云的演講。去年併購中國雅虎的阿里巴巴創辦人主席與CEO馬云外貌並不出色，但是上台後一張嘴演講，就是好得令人驚異的英文和台風。後來當我和一位也深為馬云的演說傾倒的P&G的互動廣告經理聊為什麼馬云的英文可以講得這麼好？坐在前面的人回頭告訴我們，馬云原來是英文老師。（原來如此。）除了英文和台風外，馬云最讓我佩服的是他的社會責任意識。他創辦阿里巴巴，是因為要讓全中國的小生意人能夠利用網路進行交易，改善生活。他說，如果能讓數以千萬計的人利用你的服務賺錢，而你還賺不了錢，那你肯定真的是很笨。在阿里巴巴一系列的服務開始賺錢之後，他把營業目標修改為「稅前」收益應當是若干若干。為什麼是「稅前」呢？馬云說，原來的目標是稅後時，所有的同事都來問我們要怎樣逃避這項、那項稅負？營業目標修改為「稅前」之後，大家就不會再問怎樣避稅了。因為，「企業要是不付稅，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台下提問時，有人問，對於移動通訊方面的看法，馬云認為，雕蟲小技類的賺錢方法，並沒有帶給人們真正的利益，他直稱這些是垃圾，他不屑經營。同樣的，馬云說，他不會從事遊戲類的開發，因為，他不要賺自己兒子，還有其他孩子們的錢。
剛接了一通電話，思緒被打斷，而且還很累。先寫到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