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柏林寫的。用我的筆記電腦轉到攜帶式硬碟再貼到朋友的電腦貼上網站的。
現在的我正躺在柏林寄居所房內的床上──這張繫著深棕紅紗帳的四柱大床,還是小女子我平生睡過的第一張四柱大床呢!──我寄住的這所在,是每天25歐元帶早餐的“客房”。而且,因為我整天都因為背痛和疲累而沒有出門,連晚餐都被房東叫去一起吃了。晚餐後還一起玩了一場三小時的遊戲。
我住在的這地方是一對男同性伴侶的所在。幫我找到這地方的是我也是公開同志身份的老板,Archive的主編。奇妙的是,昨天當老板幫我在網路上訂下這地方時,才發現他的朋友,剛好到柏林來玩的一位黎巴嫩美男子正好就要離開他住了兩天的同一房間,多巧阿!老板說。他送了我來便接了黎巴嫩美男子去了。晚上才又來接我一起去吃晚餐。(我則幫黎巴嫩美男子打電話給我在維也納當廣告公司總裁的朋友,讓他看看是否有機會讓這人到歐洲工作。)
今天晚上被房東邀去吃飯,席間除了他和他原籍俄羅斯吉爾吉斯共和國的伴侶,還有一位來自法國在英飛凌公司實習半年的交換學生,和一位一眼盲目的男子。和盲目的男子一起吃飯,剛開始想不出能跟他交換什麼話題,因為不知他是否有工作,不能像一般人一樣可以從別人的工作問起。後來一問,才發現擔心是多餘──人家不但有工作,還是很好的工作。人家可是堂堂勞工法的律師哪!
我在柏林的臨時房東吉多是高中教師,也在教育部兼差。他的伴侶維克多現年37歲,因為吉爾吉斯的學位在德國不受承認,只得再讀一個碩士。再讀的碩士維克多選了經濟學和行銷學,他的論文主題是為自己成立的同志伴侶家庭計劃組織進行行銷活動。這個名為Queer Family的組織,成立兩年多來已經有200多位成員。成員在此能夠組成同志伴侶家庭──男同志和女同志伴侶一起──然後生兒育女。維克多他們也和另一對女同志一起正進行家庭計劃中。要和他們一起組成家庭的那對女同志中要當孕母的那位年紀稍大了些──四十一歲──也許因為年紀的關係,或是因為當年曾經中止懷孕一次,他們一起試過三次人工受精,但三次都失敗了。每次要花1000歐元,而且任何保險都不給付這費用。是很貴的哪!維克多說。但是他們還是會試下去的。因為他們想要自己的孩子。
晚飯後玩的遊戲是1995年德國某公司設計出的年度最佳遊戲。四個人玩,每個人要選擇發展自己的市鎮和城市的策略,也有運氣的成份,因為遊戲進行還是大多由擲骰子決定。向來糊塗的我也就糊塗玩著。終於分出勝負時──一眼盲目的律師很厲害地大贏了──已過午夜。我向明天早上要早出門的吉多先道別。他給了我他的卡片,上面有個標誌,我問起來,他說是他參加的同志教師權益組織的標誌。
我想我真的喜歡歐洲,或至少是柏林這地方,因為大家都有自己明確而獨特的認同。也從事行動為運動努力。這種多元和想要改變世界的付出,真的是好棒。
英國就和這裡不大相同。感覺他們比較努力改善自己的社經地位,而不是改善世界。